JSA Tour不同於其他韓國旅遊的觀光行程,一般的外國觀光客不是隨時想去就能去,必須跟指定的旅行社提前上網預約,還得事先傳送護照影本過去審核,就算預約確認,若當天遇情勢緊張甚至要臨時取消,而且聽說不得退費。JSA Tour幾乎全程受到軍方嚴格監視,不僅要查驗名單,還有荷槍實彈的士兵隨車陪同,參觀行程受限於指定的管制路線,不能隨處亂跑、不能攜帶包包、不能任意拍照和錄影,還不能做出誇大的手勢與動作。

 

JSA Tour魅力:板門店

JSA Tour魅力:板門店】

 

  雖然受到上述種種的限制和不自由,JSA Tour依然讓外國人趨之若鶩,為南韓賺進了大把觀光鈔票。這獨特的旅遊魅力,正是來自於我們即將前往的目的地「板門店」。JSA為「共同警戒區(Joint Security Area)」縮寫,是一條南北韓交界線上的區域,其中,板門店JSA由聯合國協調,南、北韓軍隊共同守備,這裡不僅作為南北韓之間的對話窗口,也是全世界唯二(另一處為賽普勒斯)敵對兩國交界,卻仍然開放觀光客參觀的地方。

 

旅行Map1

旅行Map1

 

  在南韓,有幾家指定的旅行社在跑板門店觀光,詳細行程依安排也有多種Tour規劃(以上資訊皆可上網查詢),不過基本上都是在首爾樂天酒店報到出發,而且聽說只有外國人才能參團,韓國人民是禁止前往的,所以護照記得隨身攜帶,這不僅要證明你是申請合格的外國人,而且在Tour行程中也得視需要拿出來備查。我參加的是KTBJSA Tour,行程以板門店觀光為主,價格為一人85,000韓圜,上午十一點半在首爾樂天酒店六樓集合,一位英文導遊負責沿途解說,與來自各國的觀光客一起搭乘觀光巴士出發,離開首爾,沿著漢江東岸一路往北前進板門店。

 

往板門店途中,漢江對岸為北韓領土

往板門店途中,漢江對岸為北韓領土

 

  板門店(판문점)是位於南北韓交界、北緯38度停戰線上的一個村落,距離首爾僅約60公里,以「韓戰停戰條約簽定地點」而聞名。親臨前線、感受南北韓的緊張氛圍、稍微一窺北韓的神秘面紗,雖然是板門店JSA Tour的最大賣點,但它同時也象徵「韓戰」,深具特殊歷史意義。一探板門店,不要只當哈韓的觀光客,在體會異國前線氣氛之前,先來簡介韓戰及板門店的由來。(2015年十月)

 


 

韓戰簡史:冷戰在亞洲

 

  西元1910年,日本佔領朝鮮半島三十五年,直到二戰告終。雖然結束了日本的殖民統治,但韓國被圍困在世界新強權之間,一邊是美國與西方盟友,另一邊則是蘇聯與中國共產黨。1945~48年,韓國成為亞洲冷戰的鋒面,被美國與蘇聯大致以北緯38度線分割成南北,北韓由共產黨政府領導,南韓則由親西方政權主政。在南韓,李承晚(이승만)是堅定的右派獨裁者,而北韓的金日成(김일성)也同樣獨裁地實行共產主義。1950年六月25日,韓戰爆發,金日成對南韓發起大規模攻勢,打算以共產主義一舉統一這個分裂的國家。他差點就成功了。

 

韓戰爆發(戰爭博物館)

韓戰爆發(戰爭博物館)

 

  北韓出奇不意入侵,以及蘇聯共產主義全面赤化東亞的威脅,美國總統杜魯門(Harry S. Truman)終於決定派遣軍隊保衛南韓。在美國主導下趁蘇聯缺席,聯合國安理會迅速通過決議,由美國率領聯合國軍隊馳援南韓,並任命二戰名將麥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將軍為總司令。西元1950年七月5日,第一批聯合國軍隊進駐首爾(서울)近郊,與南韓並肩抵抗北韓侵略,但朝鮮人民軍仍勢如破竹繼續往南方推進。

 

1950.6.25~9.15韓戰勢力地圖

1950.6.25~9.15韓戰勢力地圖

 

  直到八月下旬,南韓節節敗退,北韓朝鮮人民軍逐漸逼近釜山(부산),此時聯合國部隊已構築「釜山環型防禦圈(The Pusan Perimeter)」,這是一條在洛東江以東、釜山港以北短短一百公里之處所圍繞起來的最後防線,釜山如今成為南韓跟聯合國軍隊在朝鮮半島上的最後據點。

 

死守最後防線:釜山環型防禦圈

死守最後防線:釜山環型防禦圈

 

  九月,北韓開始猛烈強攻,戰事非常激烈,但聯合國軍隊持續獲得增援,每天都有士兵與武器送到釜山港,然而,北韓的補給線卻過於綿長,朝鮮人民軍逐漸筋疲力盡,起初的猛烈攻勢開始瓦解。九月15日,麥克阿瑟將軍發動反擊,選定首爾的外港仁川(인천)作為突擊戰登陸點。仁川登陸作戰讓北韓措手不及,聯合國軍隊贏得了關鍵的一次勝利。

 

仁川登陸突擊作戰

仁川登陸突擊作戰

 

  成功登陸仁川,接下來就是直取首爾。聯合國軍隊利用空優轟炸首爾,燃燒彈在人口密集區引起大火,造成大量平民傷亡,朝鮮人民軍甚至發動自殺式攻擊。西元1950年九月27日,美國率領的聯合國軍隊終於拿下首爾。三個月內,韓國人民竟然目睹首都易幟了兩次。

 

南韓聯軍收復首爾(戰爭博物館)

南韓聯軍收復首爾(戰爭博物館)

 

  至於南方,突破釜山環型防禦圈的聯合國軍隊很快在首爾與友軍會師,北韓朝鮮人民軍不斷潰敗,造成超過15萬人喪命,還有125千人被俘虜,而聯合國軍隊折損(包括仁川登陸突擊)不到2萬人。

 

1950.9.15~11.30韓戰勢力地圖

1950.9.15~11.30韓戰勢力地圖

東亞日報:國軍遂三八線突破

東亞日報:國軍遂三八線突破

 

  西元1950年九月30日,大韓民國軍隊跨過了北緯38度線,而美軍在十月跟進,準備翻越長白山脈進攻北韓首都平壤(평양)。南韓聯軍擁有海軍主力,包括美國海軍、英國皇家海軍,及加拿大、紐西蘭跟澳洲的船艦,而北韓海軍已被殲滅,聯合國軍隊掌握海上優勢,利用航空母艦對北韓發動空襲。

 

太極旗南北統一宣言(戰爭博物館)

太極旗南北統一宣言(戰爭博物館)

東亞日報:我軍鴨綠江到達

東亞日報:我軍鴨綠江到達

 

  南韓聯軍快速挺進,逼近中韓邊境鴨綠江,莫斯科驚覺事態嚴重。蘇聯領導人史達林(Ио́сиф Виссарио́нович Ста́лин)承諾給予大規模軍事支援,西元1950年十月初,中國領導人毛澤東派軍馳援北韓,超過30萬名中國軍士兵準備踏上韓國戰場。

 


 

JSA Tour:臨津閣

 

  南韓聯軍迅速北進。JSA Tour也隨車北行,來到行程第一站「臨津閣(임진각)」,這裡是「京義線(경의선)」鐵路的車站,距離板門店僅7公里。十一點半左右離開首爾,在文山的餐廳吃過午餐,來到臨津閣已經是午後一點半。

 

臨津閣

臨津閣

京義線鐵路跨越臨津江往北

京義線鐵路跨越臨津江往北

 

  從瞭望台上俯瞰底下觀光客車水馬龍的歡樂氣氛,一時間仍無法和南北韓交界的緊張感連起來,但又看到京義線鐵路跨越臨津江繼續往北,即將駛入神秘北韓的奇妙景象,氛圍特殊,實在古怪又有趣。

 

京義線鐵道路線圖

京義線鐵道路線圖】

 

  京義線從南韓首都首爾出發,途經臨津閣、都羅山後進入北韓,再經開城,最後直達北韓首都平壤,目前北緯38度線以南最北只能到都羅山車站。雖然非常靠近南北韓交界,但現在這裡竟發展成觀光旅遊區,不僅有遊客中心,而且還有遊樂場!

 

臨津閣火車頭

臨津閣火車頭

韓戰時期火車頭千瘡百孔

韓戰時期火車頭千瘡百孔

 

  臨津閣觀光旅遊區的主題規劃為世界和平願景,除了展示韓戰千瘡百孔的火車頭,還有望拜壇定期舉行祈禱和平祭典,此外,掛滿祈願紙條的鐵絲網,象徵南北戰火之下韓國民族的和平祝福與願望。

 

望拜壇

望拜壇

臨津閣鐵絲網上掛滿祈願與祝福

臨津閣鐵絲網上掛滿祈願與祝福

臨津閣和平願景

臨津閣和平願景

 


 

JSA Tour:DMZ非軍事區

 

Military Demarcation Line

Military Demarcation Line

 

  韓戰(西元1950~53年)結束後,朝鮮半島正式分裂成南韓、北韓兩個國家,雙方明訂軍事分界線MDLMilitary Demarcation Line,即南北韓國界)向南北各延伸出2公里設置了警戒線,區劃出一條寬度約4公里的帶狀DMZ(Demilitarized Zone)「非軍事區」。DMZ是緩衝地帶,亦是軍事衝突危險地區,由於現在南北韓仍是敵對,故進出DMZ仍受到軍方監控與管制。

 

旅行Map2

旅行Map2

 

  離開臨津閣已是午後二時,通過統一大橋檢查哨簡單查對名單,我們隨即進入DMZ。該地雖然遭到監管但仍有農民居住,DMZ因此常見農田景觀,田裡還有大型農忙機具,只是沒看到什麼人現身。導遊金先生說DMZ的居民大都在區域畫分之前就住在這裡,他們不用繳稅並享有福利,但因DMZ種種限制措施,加上只准居民遷出不准移民遷入(但可以嫁娶),本來很少的人口就更稀少了。沒有人為開發,自然環境生態也因此完善保存,據說這裡將來還要規劃設立生態保護區。

 

隨車導遊金先生

隨車導遊金先生

 


 

JSA Tour:簽生死狀

 

  進入DMZ後繼續北行,行程即將來到JSA Tour的重頭戲,這時導遊再次提醒,務必要遵守稍早說過的那些不能做的事項。前往JSA要經過兩次關卡,第一次是在統一大橋簡單簡查名單,而第二次是在即將進入營區大門前,一位身穿軍服、荷槍實彈的士兵上車,但可不敷衍了事,而是拿著名單一個一個對照檢查每位旅客的護照,然後由士兵隨車陪同進入營區。行駛中,士兵就站在車前戒備,戴著黑色太陽眼鏡讓他不自而威,他是否在監視著我們呢?而原本滔滔不絕解說的導遊金先生也沉默了,此刻開始有感戰地緊張的氣氛。

 

JSA通行證

JSA通行證

 

  導遊發給我們一人一張通行證,標示UNCMAC GUEST以及聯合國LogoUNCMACUnited Nations Command Military Armistice Commission縮寫,即為「聯合國軍事停戰委員會」,是聯合國於韓戰結束時所設的機構(編按:目前雖由瑞士、瑞典、捷克與波蘭四個中立國組成,但自從東歐共產黨垮台,甚至加入北約、歐盟之後,北韓已不認為捷克跟波蘭可以擔任中立國),設置於JSA,監督南北韓履行停戰協議並持續運作至今。

 

會議室外JSA意象

會議室外JSA意象

 

  進入營區後,車子會先停在JSA遊客大樓旁,所有人員必須要下車進入會議室聽取簡報。導遊金先生是簡報主講人,他以易懂的英語與流利的口條,深入淺出簡介韓戰歷史、DMZ成立過程、JSA介紹等知識,但卻又不失幽默趣味,最後博得了滿堂喝采。

 

會議室中聽取簡報

會議室中聽取簡報

 

  來到JSA遊客大樓會議室,除了惡補歷史課,最大目的就是要遊客簽下「生死狀」。畢竟這裡仍為敵對兩國交界的敏感區,生死狀中載明,遊客必須要了解JSA Tour的危險性且必須署名具結,簡單來說,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我們自行負責就是了!比起忽然開戰被北韓抓走的風險,行程臨時喊卡而無法退費,看起來還是可以接受的損失……

 

生死狀

生死狀

 


 

韓戰簡史:停戰談判

 

  西元1950年十月底,中國軍隊遇上了由美國領導的聯合國軍隊,其中,許多中國士兵曾打過漫長的國共內戰,而美國步兵則在歐洲與德國納粹交手,還有許多陸戰隊員曾在太平洋與日軍周旋,雙方皆身經百戰,戰況非常激烈。到了十一月底,中國軍隊使用人海戰術前仆後繼,讓聯合國軍隊彈盡援絕,南韓已經面臨全面撤退的絕境。

 

北韓反攻(戰爭博物館)

北韓反攻(戰爭博物館)

 

  中國人、韓國人、美國人,還有英國及其他九國的聯合國軍隊,都在朝鮮半島的寒冬中掙扎。中國大軍大舉揮兵南下,聯合國軍隊終究無法挽回頹勢,只好全面撤退。西元1951年初,中國率領北韓軍隊再次攻入首爾,全世界瀕臨第三次世界大戰和核子戰爭危機。二月23日,首爾東南方一百公里外的原州,北韓與中國的攻勢終於被制止,代價是17千名聯合國士兵喪生。三月7日,聯合國軍隊又再度奪回首爾,這是1950年六月以來的第四次易主。韓戰已經進入第二年的血腥衝突。

 

決死(戰爭博物館)

決死(戰爭博物館)

 

  西元1951年四月,在分割南北韓的北緯38度線以北,聯合國軍隊成員包括美軍陸戰隊和步兵、大英國協部隊以及土耳其軍隊,加上南韓的大韓民國軍隊,都將面臨又一場苦戰,在韓國內陸山谷間對抗中國人民志願軍和北韓朝鮮人民軍。這是韓戰期間最險惡的一段戰鬥。五月底,雙方交戰皆無進展,傷亡數字卻急遽攀升,蘇聯在六月23日率先提出停戰協議,七月10日,談判在開城展開。

 

陣地戰開打(戰爭博物館)

陣地戰開打(戰爭博物館)

 

  開城談判並沒有任何發展,雙方難以達成共識,韓戰仍持續進行,南北韓的老百姓則受困在戰爭的泥沼。西元1951年的夏天,雙方從前一年快速進退的作戰方式,轉變成互相對峙的陣地消耗戰。八月23日,共產黨代表片面終止停戰談判,然而經過先前幾個月的激戰後,中國和北韓軍隊已經精疲力竭。十月底,中國提議重啟停戰協議,談判地點就選在板門店,這個小村莊位在開城東邊10公里。

 

朝鮮日報:停戰正式會談開幕

朝鮮日報:停戰正式會談開幕】

 


 

JSA Tour:板門店藍屋

 

  板門店停戰談判啟動。簡報完成之後,我們馬上換乘軍方巴士,約10分鐘車程即進入了板門店JSA,此刻已是下午三點半左右。我們首先穿過「自由之家」,一出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板門店「藍屋」,以及對面北韓的「統一閣」。那神秘的北韓,現就在觸目可及的地方了啊!

 

板門店交界,對面為統一閣

板門店交界,對面為統一閣

往右邊看

往右邊看

往左邊看

往左邊看

 

  JSA位於板門店,是DMZ唯一南北韓軍人面對面守衛的地方。JSA最出名的,就是交界線上的藍屋(屬於南韓)與白屋(屬於北韓),小屋用來作為南北韓互相對話的會議室,但這裡並非當年韓戰停戰條約簽定的地點。兩國交界在室內中央一劃兩半,雙方不必越界就能彼此面對面開會。

 

JSA配置,藍(南)紅(北)分明

JSA配置,藍(南)紅(北)分明

 

  台灣是海島國家,我們從小到大可能從來沒有鄰國接壤的概念,所以板門店的國土分界讓我覺得很新奇。藍屋之間有通道正對統一閣大門,中央以水泥條分隔南北韓,分屬於MDL兩側的地板顏色也有明顯不同。

 

從自由之家看板門店交界

從自由之家看板門店交界

南韓憲兵面對北韓方向站崗

南韓憲兵面對北韓方向站崗

 

  板門店由南韓憲兵駐守,一棟藍屋安排一個哨點,所以現場有三名南韓憲兵。他們一致面向北韓,站崗的位置看起來就像是躲在藍屋後面窺視北韓,我還真的沒看過這種站哨方式。對面的北韓就只在統一閣大門旁看到一名朝鮮人民軍(韓文:조선인민군。英文:Korean People's Army;KPA),與南韓衛兵的「躲」對照,他就一無所懼直挺挺站在那裡,非常有趣。不過北韓衛兵是在觀光團來的時後才跑出來站崗的,是換班時間呢,還是特別出現給觀光客宣揚國威,不得而知。

 

統一閣北韓衛兵

統一閣北韓衛兵

KPA朝鮮人民軍

KPA朝鮮人民軍

 

  接著在士兵引導下,我們進入中間的藍色小屋參觀。藍色小屋是板門店屬於南韓的會議室,其中主桌在屋子正中央,南北韓交界北緯38度線上,有一位南韓憲兵站崗。室內就這樣剛好分為一半,一越過主桌,就代表進入了北韓!迫不急待來到北韓那側,我就站在北韓領土上!

 

藍屋室內一景

藍屋室內一景

我就站在北韓領土上!

我就站在北韓領土上!

主桌窗外看MDL

主桌窗外看MDL

 

  這時每個人都變得緊張又興奮,而藍屋中允許攝影,所以遊客們就開始到處拍照,最熱門的對象就是跟南韓憲兵合照了。除了主桌,北韓那側的盡頭有一扇門,那邊也有一位憲兵駐守,主桌衛兵拍完,他隨後就成為下一個拍照目標。

 

藍屋中跟南韓憲兵合照

藍屋中跟南韓憲兵合照

 

  北韓側門前的南韓憲兵,是JSA Tour中最後一位能保護我們的衛兵,而門的外面就是北韓。據說曾有遊客在門邊拍照時被北韓士兵抓走,因而安排了士兵站崗,但從站崗方向來看,我想應該是怕有白目遊客破門闖進北韓造成國際糾紛吧。

 

  穿著直挺的深色軍服,頭戴標示「헌병(憲兵)」的鋼盔,整體來說南韓憲兵的裝扮算是帥氣,尤其是那一副更酷的太陽眼鏡,功用當然不是遮陽,可能是要遮蔽士兵監視警戒的眼神,以降低造成摩擦與衝突的機會。似乎只有JSA士兵才會配戴,因而被暱稱為JSA Sun Glasses

 

門前衛兵,門外就是北韓

門前衛兵,門外就是北韓

 

  短短的藍屋拍照時間結束,我們返回自由之家大門旁,面對北韓統一閣方向排列站好,這時也告知遊客可以拍照,但同樣不能亂拍,只能朝藍屋白屋和統一閣方向拍。另外,導遊警告說不能有任何手勢和誇張的動作,包括打招呼、用手指來指去等等,若不遵守馬上就會被隨行士兵威嚇制止。不能打手勢甚至亂指的原因,是怕被認為舉槍或拿武器,然後你就可能變成北韓狙擊手的目標……

 


 

韓戰簡史:和平與分裂

 

  板門店的談判進展緩慢,其中,關於戰俘遣返是談判觸礁的原因。中國和北韓認為戰俘必須回到原先的部隊,而南韓跟聯合國則希望戰俘能自己決定未來去向。這個問題將成為停戰談判的阻礙。

 

  西元1952年春天,韓戰仍未有停歇徵兆。進入六月夏天,雙方在老禿頭山激戰,互相輪流佔領了山頭好幾次,這是韓戰陷入了肉搏纏鬥戰的典型。八月,在碉堡山戰場「主抵抗線」,聯合國與南韓軍隊面對的是中國與北韓的百萬大軍,爭奪朝鮮半島北部內陸山谷的戰事重新開啟。時序進入秋天,甚至經歷開戰以來的第二次寒冬,停戰談判依舊沒有實質進展。雙方仍為了爭奪寸土領地而繼續死鬥,戰爭情勢演變至今,已經讓所有士兵深惡痛絕,更別說飽受戰火荼毒的韓國人民。

 

1953.7.27~今日朝鮮半島勢力地圖

1953.7.27~今日朝鮮半島勢力地圖

 

  蘇聯領導人史達林一直認為,若在南北韓問題上退讓,就會削弱共產世界的勢力。然而,西元1953年三月5日史達林去世的消息,為韓戰僵局露出了和平曙光。莫斯科的新政權由莫洛托夫(Вячеслав Михайлович Молотов)和赫魯雪夫(Никита Сергеевич Хрущёв)共同領導,他們決定和西方世界減少對立,而這也是因戰事而精疲力竭的北京與平壤當局所樂見的。突然,和平變成可能。三月30日,中國同意在戰俘問題上讓步,把不願意遣返的戰俘送往中立區板門店,再自行決定最後去向。

 

1953.4.17板門店協議同意戰俘交換

1953.4.17板門店協議同意戰俘交換

 

  西元1953年七月27日,雙方在板門店簽署停戰協定,成千上萬的戰俘透過大交換行動獲得釋放。韓戰終於結束了,南北韓分裂的現況將成為定局並持續至今日。

 

停戰協定簽署-聯合國(戰爭博物館)

停戰協定簽署-聯合國(戰爭博物館)

停戰協定簽署-北韓(戰爭博物館)

停戰協定簽署-北韓(戰爭博物館)

 


 

JSA Tour:再見板門店

 

  遙想韓戰終結。板門店藍屋參觀結束後,我們搭上軍用巴士繼續造訪其他JSA區域,包括西元1976年因砍樹而發生的「板門店事件(斧頭殺人事件)」地點、雙方交換戰俘的「不歸橋」,以及眺望南北韓互相競高的旗桿。這些地方都只能在巴士上經過,不能下車,而且得經過允許後才能拍照。

 

不歸橋

不歸橋

 

  「不歸橋」名稱的由來,是西元1953年韓戰結束後,雙方在該橋上就地釋放戰俘,他們可以自行選擇要到南韓或北韓。朝鮮半島依然分裂與敵對,作出選擇的戰俘在橋上分道揚鑣,沒想到現在連再見都不能說了。

 

不歸橋現況

不歸橋現況

 

  JSA Tour接近尾聲,我們返回JSA遊客大樓,旁邊竟然有紀念品商店,最特殊的就是有販賣北韓錢幣,這裡也是唯一能買到北韓貨幣的地方。我花5,000韓圜買了一張100元北韓鈔票,上面是金日成的肖像。

 

100元北韓鈔票

100元北韓鈔票

 

  觀光團消費完畢已是下午四點,我們換成原來搭乘的觀光巴士原路返回首爾樂天酒店,然後就地解散,結束了這趟非常特別的JSA Tour觀光之旅。實際在板門店JSA參觀的時間雖然不到1小時,但卻感受到南北韓緊張的敵對氣氛,即使受到軍事單位嚴密監管,我們竟然能去觀光和拍照!那是一種會令人腎上腺素升高的探險情境,世界唯一的南北韓交界板門店觀光,值得體驗。

 

撰文:BMC 校稿:黑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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