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的探秘地圖

１　迷路

冷風颼颼的深夜，獨自站在十字路口的我，捲起袖子看了手錶，剛過一刻的午夜十一點半。冷清的道路上，偶有汽車行駛乎嘯而過，轟隆轟隆……在寧靜的街頭，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淅。望著遠方國道，這裡，是竹東郊區某處。

潮溼空氣凝結出雨絲，黑色天空開始下起毛毛細雨。拉緊外套衣領，顯得倉惶失措的我，抬頭望向四週。「欸……交流道在哪裡啊……」旁邊跟著我一起下車，菜鳥樣的一個學生，他的臉上同樣也浮現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請問一下……市區在哪裡要怎麼走？」正在四處東張西望的菜鳥學生嚇了一跳，回過頭。「唔…好像是往這條路一直走……」他指了這個方向。

「有多遠？」 

「很遠耶。」

「走路要多久？」

「走路？坐計程車也須要一段時間吧……」

「你也要去新竹嗎？」

「不是……咦……」

菜鳥學生說罷，騷騷頭，口中唸唸有詞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我暗自嘀咕一聲，客運自高速公路下來，沿路景色一切都變了。不是熟悉的科學園區，郊區的平房不斷從旁經過；看起來都像一個樣的平房，不斷從窗戶外面出現與消失，消失又出現。車子彷彿不小心闖入不知名小鎮，繞來繞去好不容易轉了出來，卻又進到另一個名字同樣是問號的地方。像迷路時，每到一個叉路口，就要猜接下來到底是左轉還是右轉，我的腦袋也跟著旋轉起來。司機熟悉、理所當然地不斷轉動方向盤。車上乘客越來越少，司機擺動方向盤的幅度卻越亦瀟灑，車子行駛速度也越來越快。忽然，車子停下來，司機打開車門，在僅剩三個人的車中，沉靜了三秒鐘，三方沒有任何動作。

「終點站。」司機很用力地頓了這三個字。

「啊？」

大巴士好像無事一身輕，一遛煙開走了，留下錯愕的我和菜鳥，呆立在這個十字路口。「Where am I？」我迷路了。

路旁有家７－１１和一座加油站，強烈的燈光照耀在加油站亮白牆壁上，反而襯托出在深夜裡的那種稀疏與冷清。絲絲細雨從黑暗中飄落，飄進路燈下，叢密地顯得一閃一閃。

奔入７－１１，我的心情更加無奈徬徨。走在不知名的道路上，偶有幾輛車由後而前駛向那也許是我要去的方向，也許是我要去的地方。車行稀落，連一台計程車的縱影也沒有……

「靠……」背著行李，一步一步走著，不時聽到背後車聲，停下腳步回頭，冀望出現黃色車影。「一台就夠了……在台北隨便回頭一瞥，就會衝過來不知有幾百台爭先恐後的小黃，果真是鄉下地方……怎麼這麼晚還碰到這樣的事……」晚上十點衝到車站，趕上差一分鐘就開出的國光號。「看來是搭錯班車，從新竹搭到新竹東了……」我無奈嘆了一口氣，這樣繼續走下去不知會走到何時，看來三天的熱身運動量已經做完了。

走了一段，到國道快速道路的入口，正躊躇行人可不可以上去走時，一台計程車從遠方出現。「哇，太好了……」停下腳步在路旁等。車子越來越近。我招手，卻沒有減速跡象？無情從我身邊呼嘯而過。越下越大，無情雨落在髮際，沿著髮稍，滴上臉頰，緩緩流下。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混著雨水，焦距消失在遠離的那台計程車中……似乎有模糊人影。

「少年家，要載車沒？」好不容易總算來了台空車。噓口氣，上了快速道路。

「可以叫車啊，這麼晚路上計程車很少的。」

「這裡不熟沒有電話號碼……」

「來，給你」運將司機給我一張名片。

「十二公里……三百元……」我下車時的表情一定不太好。當計錶開始不斷往上跳時，司機就不太敢跟我說話了……不過，總算到了我所熟悉的新竹。三百塊花得有點心疼，但若真的走上十二公里到此處，那我真的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自己了。

趕到陳總家已快一點半，爺爺奶奶睡了。「怎麼坐到竹東去？」「我搭錯車了……」真不好意思讓陳總等那麼晚。明天一大早還有比賽，這樣弄一弄又弄到兩三點明天怎麼起的來……

「你起的來？」陳總表情顯得訝異。

「怎麼起不來？哇靠……」

２　小物盃物語

　　物語，話語物之所以物者也。

　　棒球，是台灣家喻戶曉的運動，而棒球也是台灣的體育強項，除了經濟以外，棒球讓台灣能夠揚名海外，成為世界棒球強國之一。二○○一年在台灣舉行的世界盃棒球賽，代表地主的中華國家成棒代表隊，不負國人眾望，擊敗宿敵日本隊，拿下世界盃季軍，這不但掀起了棒球熱潮，更復甦振興了棒球運動在台灣的發展，注入一股強心劑。接著○二年釜山亞運、○三年亞洲盃，中華隊更是上下齊心團結志力，分別打出佳績，其中○三年亞洲盃中華隊擊敗強敵南韓，拿到雅典奧運棒球賽門票，再度讓喜愛棒球的人們，感受了為棒球瘋狂的熱情與驕傲。

　　關於小物盃棒球賽，可以追溯到十幾年前，當時是由台灣大學、清華大學、交通大學和成功大學，這四所大專學校的物理系棒球隊所發起。鑒於當時大物盃（全國大專物理系所體育競賽）中，沒有棒球這個體育競賽項目，這四所學校的物理系棒球隊就自發性地另外籌備有關棒球比賽的賽程，於是就這樣一直延續到現在，成為每年物理系棒球的經典賽事了。

　　小物盃是每年學期末各舉辦一次，在學期結束的寒暑假前其中三天或四天，所以每一年就有了冬季和夏季兩次的小物盃棒球賽。小物盃的主辦單位則分別由台大、成大、清大和交大四所學校的物理系輪流舉辦。這項在冬季與夏季的棒球饗宴，除了讓棒球熱血球兒能一起同場較勁、相互交流與連誼、切磋球技之外，更可以提昇各校物理系所彼此之間的情誼。

　　以下，是近幾年來歷屆的小物盃。

　　２０００冬成大小物盃：第四名－台大

　　２０００夏台大小物盃：冠軍－交大，亞軍－台大，季軍－清大

　　２００１冬清大小物盃：冠軍－成大，第五名－台大

　　２００１夏交大小物盃：冠軍－成大，亞軍－台大

　　２００２冬成大小物盃：停辦

　　２００２夏台大小物盃：冠軍－淡大，亞軍－成大１，季軍－台大

　　２００３冬成大小物盃：冠軍－成大，亞軍－交大２，季軍－嘉大，第五名－台大

　　２００３夏清大小物盃：冠軍－台大，亞軍－交大Ａ，季軍－成大

　　２００４冬交大小物盃：冠軍－台大，亞軍－嘉大，季軍－交Ａ、Ｂ

　　在打造一場完美比賽的過程中，我們增長待人處事的智慧，同時加深彼此的情誼，實屬難能可貴。在比賽中，將看到物理人對於棒球的才華與熱情，藉著比賽表達我們努力不懈的奮鬥精神，以及熱血於棒球的精神與執著。

　　對於小物盃，這將會是曾經參與過的人，一段值得認真體驗的經歷。

３　邂逅

　　每個人應該都會有這樣的經驗：在街上逛著，對面街道或某個轉角處，突然迎面碰到一位很久不見的好朋友，那種既驚訝又喜悅的感覺，想必很難令人忘懷。這樣的心情，無論是遇見任何人、事情或東西，突然的刺激觸摸了自己心底的記憶、經歷與思緒、感動，邂逅的快感總是能讓每個人不斷細細去品味。

　　邂逅，讓人不經意被碰觸，挑起在心中所埋藏、曾經被遺忘的，那是一種慾念，也可能是某種感想、情愫。說不定還有對過往的懷念與祝福、對現在的感受與共鳴，以及對未來的想像與期待。不過，邂逅的本質，還是突然的、驚奇的，甚至有點搞笑……

　　比賽第一天中午，台大系棒球隊的全體隊員一字排開，坐在清大棒球場靠三壘休息區旁邊欄杆外側那排高突隆起的草堤上，看著球場中交大和嘉大的對決。正在收捨球具行李的系棒球員，覺得有些突然、有點錯愕甚至不知所措。原因是因為前一場他們的分組預賽，本來要打兩個鐘頭多的比賽，沒想到卻只打一個鐘頭多就結束了。

　　本來陰暗的天空，此時太陽從棉棉雲層中露出餡，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陽光，暖乎乎灑在人們頭上，每個人的肚子也飽飽的，剛吃完午餐的我，伸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呵欠，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了下來。台大系棒隊員幾乎都去坐客運回台北了，剩下幾個今晚要住在新竹的人包括我自己。

　　看了錶，才不過下午二點。望著棒球場中球員努力奮戰拼鬥，瞧著一個交大球員好不容易氣喘噓噓跑回本壘得分，看他回到休息室椅子上不斷喘息，好累的樣子流著汗水，反而讓我覺得剛剛那場比賽，似乎根本沒有流過任何汗水。那場只打了三局，我們就以十比零扣倒比賽。下場後大家都認為根本沒有運動到，筋骨還沒伸展開來，簡直就和熱身運動一樣嘛！令大家感到錯愕突然，正準備要大顯身手卻沒有盡情打到球的人們，每一個積蓄的心準備要把巨大的能量爆發出來的情形下，看來明天的比賽會很有看頭……

　　清大棒球場旁有一個籃球場，到下午的時候越來越多人會到這邊來打籃球。站完裁判回到草堤上，發現系棒老鳥之一、跟我們一起來打小物盃的學長沈兄，正在籃球場籃框下和他的老同學抱著籃球在鬥牛。看得我也蠢蠢欲動，就跑下去和他們一起「撲累」。

　　籃球說已經好久沒碰，自從上大學的那年暑假我的膝蓋受創以來，受傷後心理上的障礙，對傷處來說，籃球是種太過劇烈的運動，因此之後就再也無法盡情打籃球，頂多也只能站著投籃罷了，沒想到罰球反而練得更準了。連跳都不太敢跳的我，哪能肖想在籃球上盡情奔馳呢？想著高中時代每天在學校鬥牛的黃昏，怎讓人不勝唏噓。

　　不過對於籃球，總還是會有一些思念情慌在。

 　　當我加入他們一起打球，沈兄問我的右膝之前不是有傷還能打嗎？我跟他說我不會用跳的，只是投投籃就好。然後我就開始提著球丟丟運運活動手腳。反正早上的比賽跟本等於沒有一樣，那就來打打籃球熱熱筋骨，也不失算是為這次的體育饗宴所彌補流下的汗水吧。

　　捧著生疏的籃球，慢慢嚐試去熟悉籃球場的感覺，我的雙腳似乎在顫抖，步伐踏得虛浮；我的頭不習慣地仰望籃框，既熟悉又寞生的視野；我的雙手不自然承受這顆籃球的重量，沉重如泥卻也輕微如羽。

　　三分線果然還是我的最愛，投著很自然就晃到那邊去了，丟了幾個大麵包後也慢慢地抓回一點手感。就這樣和學長們隨抓隨投一陣，對了說到這裡，順便介紹一下另外一位學長，他是沈兄的同期同學，說起來也是我們直系學長，目前正在清大讀研究所。不過，他似乎很喜歡切菜呢。嗯……這裡所謂的切菜，不是說他是個愛下廚的新好男人，而是看他在底線射籃的時候，常常讓球去給籃板「切掉」……

　　不期然，有一位壯漢悄悄加入我們一起玩球。話說這位壯漢身長八呎，圓睜雙眼並突著大暴牙，休閒運動衣下掩藏不住壯碩的身驅，面目可憎讓人望而生畏，令人不寒而慄。嗯……這裡所謂的身長八呎是假，比我高一點而已，但是他的強壯身材倒也所言不虛。面目也不可怕啦，帶有粗獷氣息。他的個性卻蠻溫和，很有禮貌及耐心地幫我們撿球並輪流投籃。看來他平時參一腳的的前置作業技術純熟，當下就提議來個二打二。

　　很久沒打鬥牛了，我的心情既興奮又複雜，這好像邂逅的心情一般……我擔心若打下去膝蓋會不會出問題，不過熱身過的雙腿感覺似乎不錯，也許可以試著「撲累」看看……

　　沒想到這場籃球賽，讓我打得很吃驚也很盡興，用「很爽」來描述也不為失當。我想這是我從高中以來也不曾打出來過的籃球：三分球準的跟什麼一樣，命中率超過五成有怎麼投怎麼進，那種「涮」一聲三分球進的快感早已讓我飄飄然。沈兄、學長和壯漢也已經如痴如醉……沒那麼誇張啦，只是他們竟也驚奇我好的不得了的狀況手感。然而和沈兄的配合倒也不賴，似乎沈兄和我很有默契，幾乎是連戰皆捷銳不可擋。一直打到太陽快下山。

　　我喜歡這樣的氣氛，能夠沉浸在廣闊天空下和一群熱血人們一起追逐拼鬥，享受肢體與肢體間的碰撞和力量、為了優美落下的弧線和進球的快感，不停揮灑自己的汗水活力，不斷躍向天空。這樣的極速感，雖然在棒球場上是無法看到，但那樣精神、執著與熱情仍然是一樣的，讓我再一次感受回味。

　　和籃球的邂逅就這樣結束了，我想以後我沒有什麼機會能再接觸籃球。這一次的邂逅，結合籃球的躍動和不可能打籃球的我，一段再度閃爍的時刻，感覺短暫，卻又很長。

　　到這邊我又想笑了，因為後來沈兄和我比罰球比輸，結果沈兄做了七十下的伏地挺身，感嘆要是我比輸的話，接下來的比賽，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可以打呢。

　　還有，這次的邂逅之中，我沒有跳。

４　大學口

　　讓我問一個問題：「什麼是每一間大學都有的東西？」

　　學校……在學校裡面，就會有老師和學生。大學是學校……每間學校都有的……是學生和教授嗎？韓愈有云：「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論語又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凡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若是遵行古訓的定義，好像……似乎在大學裡，沒有符合所謂教授和學生的東西吧？

　　教室和實驗室？那個專門吃飯和睡午覺的地方，會是教室和實驗室嗎？某某湖呢？有很多傳說的地方……小水窪怎會是湖？一定是書！書？有人畢業都沒有碰過了，那還知道什麼書在那裡？

　　還猜不出來？給個題示，「民以食為天」。餐廳是吧？有點接近囉，可是要能叫做餐廳，前題得要提供的是可以吃的東西啊……

　　思路不要侷限在「大學裡」，想想只要大學存在著，就會一起出現的是什麼……大學的校門口？這不是廢話嗎？不過已經快要猜到了……在大學的校門口附近，又有得吃的地方……大概已經曉得了吧？

　　我想在字典或百科全書裡，應該要為這個名詞，劃分歸類出一個專有名詞的解釋。「大學口」：在大學的校門附近，一處為大學裡的悠悠眾口解決吃的問題之所在。

　　大學口有時不只是提供吃，像台灣大學，除了多樣的小吃店家餐廳之外，書店、漫書店、各式商店、文具店、用具行，賣衣服、飾品、眼鏡、玩具、鞋子等，電影院、咖啡廳、唱片行也是對台大學生來說不可或缺的地方。相較於台大，中央大學的大學口規模就小的很多，店家種類也似乎只有吃的東西而以。

　　台大可真是幸運兒，一方面位在繁榮的台北市區，又是流行資訊和資源交通頻仍的地點，都市的多樣性及變化，在大學口表現無遺。我想台大是台灣所有大學中腹地最廣的大學口，羅斯福路、新生南路以及辛亥路校門口，光這三個大學口就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別校大學生。

　　大學口的性質，常常會和夜市重疊。「大學生生活，夜晚才開始上演。」因此晚上的大學口是全校最熱鬧的地方，消夜，那可是大學生夜晚能量的所有來源。大學口發展成夜市的，大概以師大的師大夜市為最有名。師大夜市不但擁有眾多名產，滷味、生煎包、可麗餅等等好吃有特色的小吃，而且和台大的大學口腹地連接，互相延伸重疊。另外師大的大學口裡還有一項特殊經營：小酒ＢＡＲ。適合大學生的價格和樂團演出，點綴了大學風格夜生活。

　　也許有人要抗議，其實政大的大學口才是最炫的大學口。的確西接貓空，東接深坑，美女如雲的政大（這一點或許要加入世新大學），是最浪漫的地方。品茗勝地貓空，夜遊最佳景點，機車泡妞族的最愛。半山腰上的茶莊，深夜徐風混入濃郁茶香，悠然閒適的氣氛造就不少美麗邂逅及浪漫的愛情故事。深坑的臭豆腐……非但沒有污染這令人陶醉的優雅，反而增添迷幻的情感慾望。

　　基本上，不管是那邊的大學口，根本組成不外乎以下這四樣東西：「雞排、鹹酥雞、滷味和珍珠奶茶」。畢竟，解決大學生食的問題，才是大學口能夠存在的根本原因。為什麼上面這四種東西，是大學口的根本組成呢？首先我們得要了解，在學生層面上，吃和學生之間的關係。

　　大學生對吃，講究以下三點：「便宜、大碗和迅速」。不斷經過考試和熬夜訓練的大學生，鐵打身軀，早就鍊成所謂的金鋼不壞之身。似乎雞排、鹹酥雞、滷味和珍珠奶茶的組合，和大學生非常對味。最能符合這個組合的大學口，我想是中央的大學口吧。中央的大學口單純性讓我非常驚奇，吃的方面，左邊一家滷味，右邊一家鹹酥雞、雞排，前面的是奶茶小棧……滷味、鹹酥雞、珍珠奶茶……重覆性質這樣高的地方，是為我所僅見的。還有中央的便宜大碗，也讓人印象深刻。

　　對都會區大學生來說，眼花繚亂目不暇給的遊樂無法盡數，但是對比較偏僻的大學如輔大、東吳、中央等，大學口的休閒提供，就是學生們平常打發時間所在。撞球場、卡拉ＯＫ、網咖和保齡球館林立，是在偏遠大學區大學口特色。因此，有時候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現象，像是淡大或中興的大學生，他們媲美職業的撞球實力以及洗鍊歌喉，也許和這些大學生不斷磨練、以閒養戰的專注精神有關。

　　到這裡不可不提，南台灣高雄的中山大學也頗有特色。倚靠旗津海域的中山大學，可以想像充滿夏季清涼海洋味道的大學口以及大學生活。能乘坐渡輪橫越旗津海峽；能在海岸沙灘上享受美味的南港海鮮，大口吞吃桶裝的海砂冰；能感受到漁港小鎮風情；走在海邊堤防，沫浴在舒適海風和溫暖陽光下……和大都會的絢爛繽紛比較，這樣的大學口，也有另一番特別情趣呢。

　　也是小物盃主辦地之一的成功大學，正對校門的一整條大街像是商家隧道，由一家家店面所構築。如果中山大學的西子灣隧道橫貫山腳，連接了大學和旗津的話，那麼成大和台南火車站，就是靠這條商店街作橋樑。夜晚路燈點綴成功大學口街道，似乎有走在台北西門町的味道。

　　走出正門，越過天橋到達對面街道，清華大學的大學口就在這個區域。經過一整天疲勞比賽下來，隔天賽事精神體力的能量補充，選在此地最為適合，也是唯一可以選擇的地方。首先，一面龐大醒目的十字架矗立在眼前，那是一所教會建築，正好做為組成大學口的三條叉路互相之間交會的終點。

　　下新竹北二高交流道後，經過十分鐘左右車程，認真來說，其實這是供給清華大學及交通大學的大學生吃喝所需的大學口。位於新竹科學園區的這兩所大學相依相偎，雖說是兄弟學校，但似乎並沒有受到平等待遇。交大校門口放眼望去是科學園區日落的火光，馬路上車輛無情呼嘯而過，遠處閃爍燈光，訴說交大學生無奈的大學口空虛。好在清大校門外給了他們另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要說清華大學口有什麼特產的話，我想是「碳烤雞排」吧。和一般雞排不同，碳烤雞排的做法，雞排肉先經過油炸處理，塗上特製醬汁用碳火下去烤。在烤的過程中不斷塗抹碳烤醬汁加重味道，然後再撒上白芝麻增添風味，嚐一口倒像是蘸滿烤肉醬的大肉片。混合了燒烤香味的甘甜，和士林大雞排相比，別具另一種獨特地方小吃風貌。

　　清華的大學口還有個特點，在其他的大學多少也有，應該就是林立的「吃到飽」餐館。不論是西餐牛牌沙拉吧、燒烤啖肉、涮涮麻辣火鍋加雪鍋，都是無限量供應三百塊吃到飽。對大學生來說，能夠吃飯「吃到飽」可是很大的誘惑。三百塊這個數字似乎是神奇的平衡點，不多不少，恰恰符合營業者和消費者自身的經濟效益，相安無事。

　　比賽後的晚餐，幾乎都是在這類型的餐館解決。對一群飢腸轆轆的大男生，大吃特吃填飽肚皮才是在睡覺前最在乎的事情。

　　在這些吃到飽餐館中，有時會碰到其他學校參加小物盃的球員，這真是仇人見面，憤外眼紅啊，當下就掏出球棒，戴上護具擺好陣式，一瞬間餐廳裡兇影幢幢、風聲鶴唳，大有美國西部牛仔們，在沙漠小酒巴裡，互相決鬥的氣勢……

　　以上只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一群清純熱血棒球大少男，在沙拉、牛排和豬排之間，互相邂遘了。彼此交會時的害羞眼神令人動容，扭捏呢喃卻又不時相互窺視，一瞬間餐廳中霧影迷矇、春色無邊，大有東洋銀座小姐們，在都會小酒巴裡，互相調情的氣氛……

　　以上只屬巧合，如有雷同純屬虛構。

　　每當來到清華的大學口，總是忍不住會東買西嚐。除了碳烤雞排，蔥抓餅、臭豆腐、蚵仔煎、鹽水雞等小吃，也是每次採買的考慮對象。便宜、好吃又多樣，這是台灣所有地方夜市的共通特色。

　　第一天中午去吃了鐵板燒，晚上是豬排……第二天美味定食餐，第三天則是燒烤雪鍋吃到飽，每次的飲食都是一筆不小花費，但是若是不好好犒賞一下，那才是自己真正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自己的肚皮。也只有在小物盃賽事期間，身體養份熱量的吸收和消耗是平衡的。

　　台灣人旅遊，不管去那個地方，總是要大快朵頤一番才甘願，也許這是台灣人，甚至是中國人出遊時的大食文化吧。

　　大學口，陪伴我們的大學生活。不論在哪所大學，大學口總是讓初次來到的人們留下一份特別印象。大學口，那是大學生的生計來源，進而間接打造了大學學術的研究根基。

　　最後提一下，每次來新竹比賽時，還有一個最特殊的飲食，不是在清華的大學口裡，也不是在車站或學校餐廳中有提供的東西。好吃卻不用錢，卻也充滿溫馨的濃濃人情味……這麼奇特的飲食，那到底是什麼呢？

　　那是在陳總的新竹家，爺爺和奶奶炒的大鍋消夜炒飯。